巨粉娥(左三)向果農教授治蟲知識。常吾 攝

　　□ 曹靜

　　長武縣已故農技干部巨粉娥生前深入農戶，扶持農民發展果業脫貧致富，成績卓著，并和農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在當地廣有口碑。最近，筆者采訪了長武縣洪家鎮姜曹村的謝果仙。這位82歲的農婦從自身經歷說起，講述了巨粉娥和她的那些“果農親戚”的故事。

　　前些年，我和其他村民一樣，只靠地里種點小麥玉米養家糊口，沒有一丁點做副業、搞增收的念頭，家里窮得叮當響，住的是地坑窯，一下暴雨就遭災被淹，日子過得很恓惶。眼看著娃長大了，沒有錢蓋房子，咋給娃娶媳婦啊?我和老伴兒愁得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心急上火，眼角都爛了。

　　記得那是一個初春的早上，一位穿著樸素、面相親切的女干部進了我家。她看我在做飯，一邊給我搭下手，一邊對我老伴說：“老魚，咱縣上現在有個新項目，你又是咱村里有名的秀才，你給咱帶頭種烤煙，那是個致富的好門路，保證你能掙下錢，給娃蓋房娶媳婦，你看咋個樣?”

　　老伴兒當時就犯難了：“種烤煙，力氣我有，可一沒技術，二沒資金，咋種哩?”

　　女干部當時特別熱情：“技術、農藥我有哩，我給你跑貸款，做擔保，你看咋個樣?”

　　老伴兒一聽就上了心：“沒麻達么，啥都你擔保著哩，我怕啥?”

　　那時候人確實是窮怕了，想著沒有資金和技術的顧慮，種烤煙就種烤煙，興許就能掙些錢，于是我們就在自家的地里種了4畝烤煙。這位姓巨的女干部三天兩頭就來我們村、到我家地里指導。在她的幫助下，我們兩口子黑干明干，春栽秋收，4畝煙當時就賣了4000元，除過投資，凈賺了兩千多塊!把我們老兩口高興的呀，一下子感覺生活有了奔頭，日子有了盼頭。有了第一年的好收成，村里的貧困戶都種起來了烤煙，沒過三五年，我們家里就蓋起了5間大房子，給娃娶了媳婦。

　　后來，粉娥經常在田間地里幫群眾搞種植、講技術、幫農活。在她的鼓勵和指導下，我們和村里的大部分群眾又種起了果樹，等到果樹成了形，掛了果，連續三年，我們家里每年煙果收入都超過了1.5萬元。老漢高興逢人便說：要不是粉娥幫助我，這窮根啥時候才能拔呀?

　　那時，在縣植保站院子的角落常常堆放著一堆爛葉、病果，這都是鄉親們找她時拿來的。遇到這種情況，她常常放下飯碗給群眾開藥方，甚至立即動身跟著一起到果園查看。她每次都是騎著自行車來回四五十里路，匆匆忙忙地來，匆匆忙忙地走，從來沒吃過一頓飯，沒拿過一分錢報酬。據說，她像我家這樣的“果農親戚”就有幾十個。

　　我習慣了有粉娥這樣的親戚，隔幾天不見就想她，老伴兒每次去植保站買農藥，都要看看粉娥。有一次他給了老伴一份《果園用藥檔案卡》，讓帶回去看看，也給其他果農鄉親們講一講。以后有啥病用啥藥一看就明白了。他還說，老魚哥，你給我姐說，我搬新家了，你有空了帶上我姐來看看，認個門。老伴兒回家對我說粉娥搬新家了，我們老兩口商量著，等地里大忙后磨些新麥面，要給粉娥烙些鍋盔送去。

　　2004年6月23日，那是一個我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日子!那天我烙好了鍋盔，還準備了兩雙花鞋墊，等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看粉娥。天黑了，我們老兩口打開電視看長武新聞，剛一打開電視機，粉娥的照片出現在電視里!而且播放的是哀樂!原來巨粉娥到省上申請蘋果非疫區建設項目，返回的途中遭遇車禍，不幸殉職!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讓人揪了一把，癱跪在電視機前大哭了起來。第二天，長武縣城一片悲傷，十里八鄉的數千名群眾，放下了手里的活，紛紛涌向縣城，為巨粉娥送行。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大家的心里都在默念著這位普通的農技人員對農民的好。

　　選送單位：長武縣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