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川
□ 實習記者 劉凡銆 文/圖
2月23日,記者走進收藏家崔文川先生的書房,只見靠墻的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有文史雜記,亦有近現代名家小說,書架前是一摞摞近日友人寄來的新書。
崔文川從書堆中翻出一冊厚重的藏書票,這些都是他為多位著名學者、作家制作的。“藏書票是標明書籍歸屬的圖記,每一枚藏書票都寄托著我對作者和書籍的珍愛之情。”崔文川說,二十年來,他收藏了近萬枚藏書票,制作了三百余枚藏書票。
崔文川第一次接觸藏書票是在1984年。那時,他主要從事火花收藏,在北京五四大街的百花美術商店里選購火花時,被小巧精致的藏書票所吸引。同在店鋪選購的版畫家王疊泉見狀,走過來向他介紹藏書票,并送給他幾枚,他小心地收藏了起來,作為第一批收集的藏書票,一直留存至今。
隨著一次性打火機和液化氣電子打火機的興起,火柴廠紛紛倒閉,崔文川轉而開始收集藏書票。2001年,在著名版畫家付恒學老師的指導下,崔文川帶著自己制作的第一枚青松圖案藏書票參加全國第九屆藏書票藝術展,自此走上藏書票收藏和制作之路。每當制作出一枚精致的藏書票,他內心的喜悅之情都難以言表。
與眾多的版畫家一樣,崔文川在制作藏書票時,要先將書籍通讀一遍,了解作者筆下的人物經歷,感受文章的情感與哲思,這樣才能在制作時完美地展現出書籍的神韻。“藏書票有私密性,要對作者有深入和真切的認識,作品呈現出什么樣的精神世界,我就會制作出相應的藏書票來,每一枚藏書票背后都有不同的故事。”崔文川如是說。
藏書票作為一項舶來品,至今在中國仍屬于偏小眾的藝術品。一方面是因為版畫技藝制作起來耗時,另一方面是因為藏書票的價格與藝術家付出的心血總是難以平衡。“盡管如此,我還是想向全社會普及藏書票,希望通過藏書票這一小小窗口,更好地推廣全民閱讀,將更多讀者引向浩瀚的書海,采擷書花一瓣。”崔文川說,近年來,他在小雁塔附近開過藏書票博物館,在北京、上海、天津等地舉辦藏書票展覽講座,接下來計劃與出版社、書店、學校合作,共同致力于藏書票的推廣與普及。
賦予藏書票更多中國本土內涵,讓它訴說中華千古文明,是崔文川一直以來的目標。2018年10月,受南開大學寧稼雨教授的委托,他以《世說新語》古籍頁為背景,以江蘇丹陽齊梁帝王墓“天祿”石像為主體圖案,歷經近一個月的時間,為寧教授制作了用于普通平裝書的藏書票《雅雨書屋藏書》和用于線裝古籍的藏書票《塵故閹藏書》各一枚。此外,他制作的多枚藏書票中還融入古長安特有的秦磚漢瓦圖紋、陜北民間剪紙等非遺文化元素。
崔文川愛書,經常通過舊書攤、網購、與朋友交換等途徑收藏各類書籍,每日都要煮上一壺茶,安靜地讀上一會書。崔文川認為,紙質書籍是他為自己留存的一方凈土,盡管電子書閱讀起來方便快捷,但是翻閱紙質書籍讓他感覺更有溫度,讀出聲,心緒也會與書中的意境合二為一。
“藏書票常貼在書的扉頁處,依存于書籍,愛書者自然也對藏書票愛不釋手。”崔文川說,這么多年來,找他做藏書票的人絡繹不絕,他們多將藏書票作為禮物贈送。藏書票具有紀念意義,一枚藏書票是書最好的身份證明,作為翻開書第一眼看見的小小圖記,書的精華全都縮進一張圖片之中,是一本好書獨一無二的標識。
每日下午,崔文川的書房里都要迎來三五好友,一起坐下來品茶、聽黑膠、聊書籍。讀書已然成為他一生最重要的事,醒來讀書,睡前讀書,無事時也讀書。“書照亮了我的世界,它是去除一切紛擾的自留地。”崔文川說,藏書票承載了他對書籍的熱愛,是一張通往無垠書海的船票,是他心里一盞不滅的燈。
編輯: 穆小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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